呼啸的寒风发出呜呜的声音,好似是野鬼的哀鸣。
冷宫在即,苗绱心头激动,出了皇宫,便如蛟龙入海。
忽然,腾腾腾……
无数的火把倏然燃起……
顷刻间,这寂静而荒凉的后宫深处亮如白昼。
禁卫军们动作敏捷地将苗绱等人围拢得密不透风,锃亮的刀锋在摇曳的灯火下吐着寒芒。
所有人瞬间面如土色,尽数都缩着肩膀靠拢彼此。
”放肆,我乃慈宁宫总管嬷嬷,现在为太后娘娘办事,你们何故阻拦我?”苗绱高举慈宁宫腰牌,中气十足地沉声怒喝。
这时,男子冰冷低沉的声音自外面响起,“不知苗绱嬷嬷深夜来这种地方,要办何事?难道也是要散播谣言的吗?”
“皇孙?”苗绱一下就听出了说话之人的身份,刹那间面无人色。
只觉不好,想在皇孙面前脱身,难比登天!
然而,苗绱在听到散播谣言这句话的时候,苗绱如遭雷击,耳中嗡鸣。
完了,久久未归的向通已然落在了太子手里。
两名禁卫军顿时让开容纳一人通过的空隙出来。
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,年轻的禁卫军指挥使,大夏皇朝里唯一的皇孙。
锦袍披风,跳跃的火光落在他那白皙无暇的脸上,勾勒的骨相锋锐,容色姝绝浓郦。
皇孙肩头上的那席墨色披风被强劲的寒风高高掀起,像是驾临的暗夜之王,满身威仪和危险。
“皇孙您这是?”苗绱心如擂鼓,强行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问,“皇孙,老奴是慈宁宫的……”
她以为,皇孙怎么也会卖从慈宁宫几分薄面。
然而,她却高看了自己,她还不够让这位皇孙殿下多费唇舌。
梓隽轻描淡写的扬了扬手,顿时有禁卫军上前将苗绱给绑了。
苗绱顿时大惊失色,“皇孙,老奴犯了何错?老奴只是来这里为太后娘娘送送晦气,太后娘娘病了,奴婢……”
“你先闭嘴,有你说个够的时候!”梓隽淡淡一句打断苗绱的声音。
苗绱吓得不敢多言一字,她就算不了解这位皇孙殿下的性子,可却看过他那狠辣的手段。
苗绱紧张地看着皇孙,在满腹忐忑中还存了那么一丝丝的侥幸。
然而,下一瞬,禁卫军的举动一下就将她生出的那丝侥幸给撕碎浇灭了!
苗绱面无人色,像是有人突然被人从抽去了筋骨,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。
禁卫军将苗绱带着的十数名嬷嬷的手反剪,粗暴地薅住她们的发髻,迫得她们仰起脸,面对皇孙。
亮如白昼的光线下,所有的伪装无以遁形。
梓隽心情极好的唇角微勾,目光准确地一名佝偻着腰身的老嬷嬷身上,他带些戏谑的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再继续装下去就没意思了,你说是吗……瀛江王?”
那名佝偻的老嬷嬷顿时笑了起来,声音有些暗哑,“调皮,要叫皇叔祖父!”
梓隽却忽然轻笑了声,“无耻,这个时候乱攀什么亲?你是什么东西心里没点数吗?”
夏姜无奈了叹了口气,身子也站直了,足足高出了其他嬷嬷的一个头还多,有些鹤立鸡群!
“裴梓隽啊,不,应该是夏子瞻才对,今日得见,真是三生不幸啊!”夏姜带着些咬牙切齿意味地说道:“看来孤是老了啊,没想到竟栽在了你这个毛头小子手里,这样都被你识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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